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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結束拉!中午開新卷,會對第一卷的情節有個收尾。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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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應反而讓谷寒好奇了,“我剛剛在說九子鬼母…”

“就此打住,”周婆立馬插話道,“你可不能直呼鬼母娘娘的名諱,她實際上便是燕然山背後的精神支柱的,這個稱號不管是在地府還是在尋常鬼鎮之中都是個忌諱的,日後切莫再提。”

聽得周婆說起了九子鬼母,谷寒這才知道九子鬼母在陰界的影響力有如此之大。

看著谷寒迷惑的樣子,周婆接著往下說道,“燕然山有八大護山法王,而鬼母娘娘便是其一,平常雖然不管理事務,但地位尊崇,就連其他法王在她面前都要降一個輩分放下身段,稱她一聲娘娘。”

“這樣啊,”谷寒大吃一驚,立刻問道,“那這位娘娘的修為如何,是不是很厲害?”

如果是的話,無怪谷寒拿自己的鬼體沒有辦法了,而自己想要擺脫九子鬼母不是遙遙無期了麽?

仿佛是看出了谷寒心中的憂慮,周婆立馬善解人意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了,畢竟沒有誰能看見鬼母娘娘出手,就連她的真身以及名字都沒有多少人鬼知道的,只要你能進得燕然山上絕命峰的聖女殿,你便能見到她了。”

“絕命峰聖女殿?”

於是周婆把燕然山的地勢簡要的和谷寒說了一下,谷寒頓時便懂了,看來想要對付九子鬼母只是難如莽夫登天啊!

“說這麽多,谷寒你可別和我說你是要與那位陰神作對啊!”

不曾想谷寒卻很堅定了點了點頭,“放心吧婆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若被抓了我是一定不會把你供出來的。”

谷寒這麽說,周婆便有點小尷尬了,“好吧,你好自為之就好了。”

“嗯,此次去燕然山前途未蔔,還得靠周婆引路。”

“那是自然,我能幫一定會幫你的。”

谷寒接著說道:“那我的生死也難論了,若是我回不來了你可一定把我的口信帶回道鋪。”

“只要你那師兄們不抓我,我就一定幫忙。”

“哈哈哈,你跟他們提我,笨蛋師兄們是絕對不會把你怎麽樣的拉,還有哦,既然我生死未蔔的話,我就先把這一百年的功德獻祭給你吧。”

“嗯?你說什麽!”周婆還沒反應過來,谷寒便已經開始動了,直接朝著周婆哈了一口氣,打著法訣獻祭出了自己一百年的道行。

“哎呀,這讓我如何是好啊。”周婆收下了陰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周婆激動不已,連帶著身子都在不斷微微顫抖著。

“對咯,谷寒,那我就這麽報答你吧,燕然山上以鬼母娘娘為首,聖女自成一派,便是牛鬼蛇神口中相傳的聖女派了。我正巧認識了一位聖女派的長老級別人物,為人貪婪奸詐,你倒是可以在她的身上下功夫。”

“這樣啊!”谷寒詼諧一笑,面帶寒光,雙眼隨後露出了精光,“那就勞累周婆引領了。”

於是周婆便起身了,“好,你才來陰界,先適應適應環境吧,我先去給你打點打點,等到人間天亮的時候我再帶你去找她吧。”

周婆說罷便起身出屋忙碌她的事情與谷寒的事情去了。

而谷寒終於可以呼出一口氣了,越到這個時候,谷寒反而越加的緊張了,她真是越來越好奇自己見到了九子鬼母是怎樣一種情形,是不是與在心魔幻境之中看到的情景是一樣的呢。

這時候驚蟄怯怯地從谷寒身後露出了小腦袋來,“娘親,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會一直一直保護你的。”

谷寒聽得心中一暖,將驚蟄從地上抱起了,“知道你心疼我,對了,事不宜遲眼下正好有一件事讓你幫我。”

驚蟄很認真地點著頭,等候谷寒的調兵遣將。

“事不宜遲,你即刻飛回道鋪,讓我那兩位師兄把道鋪裏的紙錢都給燒了,不,這還不夠,最好能把整個白林鎮的紙錢都燒給我。”

“哇,這麽多呀!我還沒見過那麽多的紙錢呢!”驚蟄頓時張大小嘴巴別提有多興奮了,“娘親等著,我這就還陽和兩位伯伯說。”

話音未落,驚蟄的身影便從屋內消失了。

而谷寒此次緊緊拽住了手,這一邊她慢慢向陰神靠近了,而陸丘陵呢?怎麽還沒有現身呢。

陸丘陵一定是知道谷寒來陰界了,他身為地府判官是一定知道的,可為什麽到現在還不現身呢?

谷寒霎時間心亂如麻,越想越是沒有頭腦,索性便都放下,試著招魂吧!

陸丘陵身為鬼差是不需要用八字進行招魂的,巧在谷寒正好有時間,她想在上燕然山前至少能得到陸丘陵的消息再說。

於是谷寒從自己的懷中將那道黑金鬼符給掏出來了。

這符咒果然是陰符,能夠帶到陰界來,而且只有陰界才有。

而這張黑金鬼符是陸丘陵留下的唯一一道放在谷寒身上的東西了,谷寒又怎麽能不珍視呢。

想罷,谷寒忽然松開了手,任憑黑金鬼符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她這是想憑借著鬼符上的氣息來探尋到陸丘陵的下落,但陰界這麽大,能不能找到陸丘陵還真是不好說。

不過谷寒為了找到他,願意一試。

------題外話------

哎喲,大家還記得最早出現的周婆麽~

☆、138 紫秋姑姑(蛇鬼現身)

不過谷寒為了找到他,願意一試。

此時只見懸浮在半空中的黑金鬼符由慢變快迅速旋轉著。

谷寒的心也緊緊地揪在了一起。

同一時間段,隸屬於地府範圍的地獄之中,限制了自由的陸丘陵終於睜開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擡頭看著前方空蕩蕩的白色屏障之上。

“谷寒,你怎麽來了,不!你不能一個人來的!我得出去找你,我得出去!”

本來還在為了谷寒的前一世與褚天青的糾葛而鬧心,而有了魔障的陸丘陵此刻忽然一念之間便想通了。

他想照顧谷寒,一生一世如此,生生世世都是如此,就怎麽可以為了前世她與誰在一起就糾結了這麽久呢?

前世谷寒與陸丘陵還沒相遇呢,若是相遇了,還指不定誰和誰在一起。

他是誰!盡管被革職查辦,他也是地府敕封的正統陸判官,什麽時候這般婆婆媽媽過!想幹便幹啊,谷寒修的是順心道,而他陸丘陵就不能了麽?

於是陸丘陵迅速起身了,開始仔細瞧著白色屏障尋找著破解之法,谷寒一個人走陰,他可不能放著谷寒一人不管。

看了半晌,陸丘陵忽然一拳重擊砸在了身前白色屏障之上卻被一口憑空出現的洪鐘給阻止了。

洪鐘之響,郁郁蒼蒼,霎時間在整個地府之中傳播開來,眾鬼皆好奇地看向了地獄的方向。

而身處於地獄之中敲響了洪鐘的陸丘陵更是吃驚的說不上話來了,這不是他師傅銅太歲的鬼器麽?怎麽突然出現在了地府之中呢。

“兔崽子,你師傅托夢給我,讓我轉告你別再惹事生非好生在地府裏頭待著,等待十年拘留期滿了,自然放你出來,到時候還能官覆原職,這是你師傅為你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冥冥之中響起了崔判官的聲響,聽得陸丘陵終究是無奈一嘆,垂下了雙手。

十年!整整十年的囚禁啊!谷寒能等他十年麽?

而此時遠在偏遠鬼鎮中的谷寒正在嘗試性的使用招魂法術,在小心臟都提到嗓子眼的時候黑金鬼符終於停止了轉動,符咒指向了東北方,也正是地府所在的方向。

原來陸丘陵果然是在地府之中!這樣,谷寒便放心了。

飯一口一口吃,事情一件一件的來,既然在陰界之中先遇上了周婆,谷寒就先將陰神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她也不是孤軍一人在奮戰的,她的背後站著許許多多深愛著、關心她的人,想到這裏,谷寒又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等到把自己身上的事情弄清楚了,徹底將包袱甩掉,擺脫了九陰命盤克夫之局,谷寒一定會告訴陸丘陵一個答案的。

畢竟這也是為了陸丘陵好的。

谷寒的嘴角不自覺地上翹著,竟也開始期待著接下來的遭遇了。

我命在我不由天更由不得別人!而能不能擺脫這個命運甚至說能不能逆天改命,就看燕然山的這一行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而陽間兩位師兄辦起事來也不含糊,在人間天亮以前谷寒收到了滿屋子的紙錢,可以說把半個白林鎮的冥錢都搬到谷寒這來了,這把谷寒樂的合不攏嘴的,不過只可惜紙錢不是袁大頭唉…

而在陰界之中隨身攜帶著冥錢也不是很方便,通常都是用空間鬼器收納到其中,而谷寒才來陰界頓時便束手無策了。有是有,如何帶走卻是個問題。

不過等到驚蟄回來的時候,這個小家夥竟然將五岳錦囊給帶來了。

谷寒差點忘記了這一件空間寶器之前也是在陸丘陵身上的,之後被谷寒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給順來了…

“哈哈,驚蟄你還真是我的福星,我還正愁沒有鬼器裝納滿屋子的冥錢呢!”

小驚蟄昂著頭,朝天辮不斷跳動著,別提有多得意了。

伴隨著五岳錦囊的出現,也意味著五岳錦囊內的全部東西都帶到陰界來了。谷寒立刻將立春與小滿釋放了出來。

初來陰界,小滿本是僵屍之身,倒也還習慣,反而是立春蔫了吧唧的,就連頭上的雜草都黃了不少。

立春本是乙木之靈,沒有成仙以前確實在陰界是沒法存活的。

“看來陰界的水土不適合你呀。”谷寒又重新將小立春裝回了五岳錦囊,之後看著驚蟄與小滿倒是對接下來的上山充滿了信心。

等到周婆再次回到院落的時候,谷寒與兩只小家夥已經將滿屋的紙錢裝進五岳錦囊裏了。

周婆瞧了一眼小滿,暗嘆谷寒氣運了得,但也沒說什麽,“休整一下吧,我們二十分鐘後便出發,趕得巧的話趕上鬼門法陣開啟,兩個時辰便能到達燕然山腳下了。”

“鬼門法陣…”聽這名字谷寒便知道這類似於是一個傳送法陣,否則陰界土地遼闊,恐怕走個數千年都不能將其走遍。

而至於在陰界內飛,倘若境界沒有如閻羅王強悍,誰都不會嘗試著這個舉動的,因為鬼體們一上天,分分鐘便會被底下的其他野鬼們打下來,這是一種挑釁,也成為了陰界的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也就只有這個規矩是陰界公認的。

“只是…”周婆皺著眉頭含蓄的表達了自己的囊中羞澀,想要運行一次鬼門法陣得需要支付巨額的冥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因為冥錢對於鬼來說真是太重要了…

周婆這麽說,谷寒頓時也楞神了,“額,這個紙錢的事就不勞煩婆婆擔心了,我這邊已經準備充足了。”

周婆眇了眇谷寒腰間上的錦囊點點頭,頓時便移不開目光了,“嗯,足夠了就好,足夠了好呀…”

谷寒的動作倒也利落,畢竟剛來地府也沒有什麽好收拾。

出發前,谷寒又重新將小滿裝回了五岳錦囊內,一來是想著帶著只屍妖上大街太招搖了二來在五岳錦囊內正好有小滿照顧立春,谷寒也不用擔心了。

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谷寒便出發了。

燕然山下原本有個偏遠的小鎮名曰艸城,雖偏遠但是地理位置特殊,正邪匯聚牛鬼蛇神更加的混雜,反而使得艸城不斷發展壯大,現如今倒也有些規模。

谷寒欲上燕然山,這第一站去的便是艸城。

而在此刻棲身的鬼鎮之中,傳送陣法設置在了鎮中心處,有一塊白石臺,左右聳立著兩根鐵鏈柱子,常年有一位銅妖鬼差在此處把守著,收取過路用的冥錢。

為了省去一筆費用,谷寒將意猶未盡的驚蟄強行塞回了五岳錦囊裏,而後想了想又把周婆強行塞進了五岳錦囊內,只身一鬼來到了銅妖鬼差面前。

只見銅妖鬼差活像一只大水桶,尖耳猴腮卻挺著巨大的肚子,滿臉的慵懶,低著頭看都不看谷寒一眼。

“去哪裏?”

“艸城。”

話落,銅妖鬼差這才擡起頭來瞧了谷寒一眼,忽然便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姑娘家家的死的早,可不能跟著壞鬼們變壞了。”

額,看來這還是一只話癆鬼差啊。

谷寒強行拉著笑,打岔道:“那去一次艸城需要多少錢?”

“唉!罷了罷了,”銅妖鬼差無奈搖搖頭,“兩千錢,扔入我身後的銅爐之中就可以了。”

使用一次傳送法陣就得兩千錢,無怪周婆囊中羞澀呀,不過谷寒也是有備而來的,很瀟灑地掏出了一沓冥錢扔入銅爐之中。

銅爐頃刻間嗡嗡作響。

“好了,傳送法陣即刻開啟,你就此上路吧。”鬼差又重新恢覆成了慵懶的模樣耷拉著腦袋,在鬼來鬼往中好似孤獨又好似對著世間所有事都不上心的樣子。

谷寒從鬼差身上拉回了思緒,站上了傳送法陣,等到眼前的場景驟變的時候,谷寒便來到了艸城。

鬼鎮的布局居然大抵相同,在谷寒看來基本上沒有什麽變化,谷寒還楞神了一會兒,看著來往的鬼魂們都稀少了不少,有來去的皆是穿著奇裝異服都好奇地盯著谷寒,看一看哪只鬼這麽闊氣居然有閑錢乘坐法陣。

而左側艸城銅妖鬼差的聲音忽然響起,“艸城到了,你可以下來了。”聲音同樣慵懶好似對著世間所有事都不關心。

谷寒迅速下來,在一個沒有鬼的小巷子裏將周婆和驚蟄給釋放了出來。

對於谷寒如此投機取巧的行為,周婆只想說一句,幹的漂亮!不過這事也就只有谷寒能做的出來哈!

“好了,這就到艸城了,你看到北城外的那座高聳入天的山峰了沒有,那便是燕然山了。”

谷寒回頭望了一眼,艸城的布局雖然與其他鬼鎮的大抵相同,但是城外的環境是有所區別的,在艸城的四周都是低矮的山丘,而在北方不遠處,燕然山占據著一番天地,高聳入天,谷寒仰著頭都瞧不見山頂在哪裏。

天地間的景象還真是鬼斧神工,遠方寒氣襲來,不禁都讓谷寒懷疑這整座燕然山是不是哪位鬼神從哪裏搬運過來或者是用神力劈開的,就這樣呆呆地望著,都有一股子磅礴氣勢撲面而來,令萬鬼臣服。

“好了谷寒,咱們要說正事了,我要介紹給你的這位長老不知道活了幾千個年頭了,大家都叫她一聲紫秋姑姑。

這位紫秋姑姑據說生前是一條成了精的紫色大蟒蛇,蠻力驚人能活生生的將一棵臉盆口粗的槐樹給絞得粉碎,可惜的是她在渡劫前卻活生生的被茅山道士給打死了,於是心生怨恨便下了陰界游蕩,機緣巧合據說她做過鬼母娘娘的坐騎,但事情太過久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你稍後要是見到她了,可千萬不要提及你是五鬥米道傳人的事,否則紫秋姑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周婆知根知底的清盤吐出,谷寒都一一記在心裏。

而這位蟒蛇鬼化身成了紫秋姑姑便居住在艸城之中,倒也有些名氣。

於是周婆領著谷寒回到了鬼大街上,朝著一處較大的府邸走去,走了半刻終於在一處豪門貴宅前停了下來,朱紅大門上掛著兩盞骷髏燈籠,發出幽幽藍光,並沒有掛上牌匾。

而陰宅的範圍越大也意味著鬼魂生前後死後的地位受到尊崇,才會有如此待遇。

“你在這等我一下。”

只見周婆彎著腰畢恭畢敬地登上了臺階站在了門前,輕輕扣動了銅環。

“紫秋姑姑可在家?老身是前些天找過您的聽蘭。”周聽蘭是周婆生前的名字。

“有在,進來吧。”半空之中忽然傳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聽得谷寒頭皮發麻,而後只見朱紅大門嘎吱著打開了。

周婆回頭瞧了谷寒一眼,“真是鬼母娘娘保佑,紫秋姑姑在家,你隨我進去吧。”

隨後周婆背著手就這樣一步跨過門檻進入府內,谷寒打了個冷顫立馬跟著進入鬼窟之中。

府內甚是昏暗,谷寒仍能看清楚一切,院內草木假山所有的擺設都很正常但一切的景象就好似虛幻,眼見的不一定為實。

唯獨在院子中間有一口破舊的老枯井,發著寒光,引起了谷寒的註意。

周婆適才說過,紫蟒被活生生的打死之後,屍體被道士扔進了一口枯井之內,還采來泰山石敢當將這口枯井給封印了,可惜那位打死了蛇妖的道士的下場可不太好,十年之後幽怨的蛇鬼僥幸逃了出來,找上了那位垂垂老矣的道士將其攪成了肉泥,生吞了他的鬼魂,聽得讓人唏噓不已。

而眼下這一口枯井不會便是紫秋姑姑的藏身修煉之所吧?

果不其然,枯井之內忽然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鉆了出來。

而後谷寒便看見井壁之上正坐著一位姿態端莊的女子,穿著紫色花紋錦袍,撚著一塊手帕,竟也有幾分顏色。

谷寒反應過來的時候正看見紫秋姑姑滿臉笑意地盯著谷寒,狡黠而自負。

“小姑娘,別害羞呀,你站得那麽遠作甚,我都看不清你了。”

“谷寒,不得無禮,還不過來見過紫秋姑姑。”

谷寒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失神了有失了禮數,立馬幾步朝前,向著紫秋姑姑行了個晚輩之禮。

不曾想紫秋姑姑忽然皺起了眉頭盯著谷寒,越看越是心驚。

“小姑娘,你說你叫什麽?你快快擡起頭來讓我瞧一瞧。”

“回姑姑的話,我叫張谷…暖。”谷寒差點就要如實脫口而出,幸好話到口邊反應了過來。

看著擡起了頭的谷寒的真容,紫秋姑姑頓時楞神搖著頭連連稱嘆道:“像,真是太像了,尤其是這股子神韻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模樣倒比娘娘還要再俊俏上三分。”

“嗯?姑姑你說什麽?”谷寒立馬低下了頭,扯開了紫秋姑姑的話。

紫秋姑姑頓時也反應過來自己貌似說了不該說的話了,“啊,沒什麽沒什麽,我說了兩句胡話而已,不用掛在心上。”

只見她頓時捂著嘴輕笑,一條等腰粗的黑鱗紫底蛇尾頃刻間從枯井內冒了出來,打在地上不斷地蠕動著。

谷寒撇了一眼看得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卻強行的忍住了,不過她再也不敢亂瞟了。

“我本不打算收徒,不過看你這小女娃長的倒是伶俐像是我一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便留下來做我的關門弟子吧。”

哈?她說什麽,關門弟子!谷寒頓時楞神擡頭,可沒人告訴她要做蛇鬼的弟子呀!講得她想招弟子,谷寒就很想認一樣!

蛇鬼的語氣立刻從憐憫轉變為了冷漠,她可不喜歡谷暖(谷寒)的這個反應,“怎麽?你不願意麽?”

“啊,願意願意,”見著空氣漸冷,周婆立馬跳出來了,“女娃娃家家的沒見過世面,能拜姑姑你為師是她天大的福分,方才是她太激動了,不說她就連老身都嚇一跳呢!”

“哼!”紫秋別過臉去,滿臉的傲慢不再說話了,周婆的這個馬屁她倒是很受用。

不過誰又能想到紫秋不按常理出牌突然有了收徒之心。

“谷暖谷暖,這個名字越叫越不順口,倒是叫谷寒更為合適一點。”

“咳咳咳咳!”谷寒頓時怪異著表情猛咳個不停。

這陣猛咳又惹來了紫秋的鄙夷,“怎麽著不喜歡麽?我和你說,只要你把名字改成了谷寒,我立馬便收你為徒!”

這還真是一只蠻不講理囂張跋扈的蛇鬼啊!

這種鬼留在了九子鬼母的身邊,九子鬼母能好到哪去呢。

不過一想著只要接近了蛇鬼紫秋便有機會靠近聖女宮見到九子鬼母,谷寒就默默的忍受下來了,何況她改個名字張谷寒還是張谷寒,她也沒損失什麽…

只是要拜蛇鬼為師這件事,谷寒實在無法茍同啊。

這一刻谷寒的大腦快速著轉動著,尋找著破解之法,若是被師兄們、爹爹娘親甚至是祖師爺知道了她竟然拜一只蛇鬼為師,回去之後肯定會打斷腿的哇!

不過眼下也不是沒有轉移紫秋註意力的方法。

谷寒立馬擡起頭來,滿面陽光燦爛。

“小女子此處前來,不好意思空著雙手便來了,倒是準備了一些冥錢來孝敬姑姑。”

果然,聽到‘冥錢’二字,紫秋便來了精神。

“哦?一些冥錢,那是有多少?是來給我添磚加瓦的還是塞牙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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艸(cao)城

☆、139 調戲蛇鬼

“哦?一些冥錢,那是有多少?是來給我添磚加瓦的還是塞牙縫的呢?”

言外之意便是問谷寒冥錢帶的夠不夠多,若是只夠塞牙縫的量,她紫秋姑姑才不稀罕呢。

“哈哈,姑姑說笑了,塞牙縫哪夠,自然是給您添磚加瓦的。”

“哦?哼哼!我果真沒有看錯你。”蛇尾掃在地上發出了尖銳的摩擦聲,昭示著紫秋此時的興奮,懂套路的孩子她就是喜歡啊。

於是谷寒毫無防備的掏出了五岳錦囊,紫秋姑姑眼神一緊,盯著這件只有地府才有的鬼器,忽然頗為吃驚地盯著谷寒,而後眼神很快便恢覆了平靜,卻似乎在醞釀著什麽。

然而谷寒的註意力並不在紫秋姑姑的身上,谷寒將五岳錦囊打開一道口子,立馬便有堆成山高的冥錢出現在了枯井前。

縱是紫秋都挑著眉,暗嘆一聲,“嗯,不錯。”更不用說站立在一旁的周婆獨自一人淩亂了…

谷寒的這份見面禮可真是闊氣哈,紫秋不動聲色的挺著身子,爬動到了谷寒的跟前。

只見她秀襖一揮,閃過一陣空間鬼器的光芒便將堆成山的冥錢給收下了。

紫秋的胃口還真是大啊,生前不愧為蛇類,囫圇吞棗吃魚都不帶吐刺的。

只是希望谷寒的這份大禮能夠讓紫秋帶她去聖女殿,殊不知谷寒正一步步的朝陷阱裏跨進去。

“適才你說你想上絕命峰,侍奉在鬼母娘娘左右是吧?難得你有這份孝心,我帶不帶你上山是我的事,而娘娘收不收你便是她老人家的事了。”

谷寒一喜,立馬點頭應和下了,“那就多謝紫秋姑姑,勞累勞累將我帶上燕然山,我若是福薄,侍奉不了鬼母娘娘,便自己下山來,不再麻煩姑姑了。”

“嗯。”紫秋慵懶地點著頭,“那你隨我來吧。”說罷紫秋轉身,竟朝著枯井裏爬去。

谷寒深鎖著眉頭,頓時楞在原地了,這是怎麽個情況?

“嗯?不說說你要上燕然山麽?還不趕緊跟過來,我這口枯井直通燕然山腳上,平常倒也方便來去,反而比地上更快一些,你去是不去?”

“我去!”谷寒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紫秋的蛇尾,渾身再次打了個冷顫,眼瞅著紫秋縱身躍入枯井內了。

“周婆那我就先下去了。”

“嗯好,那我在這等著你。”

谷寒遲疑了一下,緊接著說道:“我若是真回不來了,命喪於此,你可一定要將我的口信帶給我的兩位師兄,讓他們收了我那三個孩子。”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你一定會回來的,快跟上去吧,若是遲了紫秋姑姑又會不悅了。”

谷寒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隨即咬牙縱身躍入枯井內。

周遭環境一暗,除了水氣甚是稠密以外,谷寒覺得更加的陰冷了。

枯井裏陰冷比陰界裏的陰冷更甚,讓谷寒的骨子更加的刺痛,渾身開始不自覺的抖動了。

然而從十米高的枯井落了下來,谷寒腳板一軟輕松著了地,落地之聲在井內回蕩,可四周卻暗地出奇,毫無能見度能講。

谷寒左右搖著頭打量著四周,“紫秋姑姑,你在哪裏,我看不到你。”

谷寒找尋的紫秋姑姑正倒掛在井內側一株梁木之上,井內竟是別有洞天。

然而谷寒看不清楚四周,並不意味著紫秋看不見谷寒。

此時的紫秋吐出了蛇腥子,將谷寒此刻的舉動盡收眼裏,嘴角處露出了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

現在這裏是她的地盤了,她想怎麽對付谷寒不就是分分鐘的事情了麽?對於地府的奸細想混入燕然山這種事,紫秋是極度排斥的。

她要咬盡一切對燕然山對著鬼母娘娘不利的事情,甚至就連一絲威脅都不能有。

是的,谷寒露出五岳錦囊的時候,紫秋便已經將谷寒當作是地府派來的奸細了。

面對奸細除了吃了,還有別的做法麽?當然玩弄她一番也是不錯的,更何況谷寒孝敬了她這麽多的冥錢,就讓谷寒多待一陣再讓她魂飛魄散的時候迅速一點,也少一些痛苦吧。

或者一口將谷寒的鬼體給吞了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裏,紫秋最大程度的張開了嘴,上下顎瞬間錯開,順道也將整張臉錯開成了上下兩個部分,看上去詭異而又惡心,別提有多得意了。

然而處於被動中的谷寒,撐開了雙手,朝著左右摸索了一陣再轉了個圈,壓根沒有摸索到井壁在何處。

卻在此時,紫秋早已經伸長了舌頭,再近一些便能舔到谷寒的脖子了。

千鈞一發之際,谷寒捏著一道五雷印,迅速旋轉將雷煞之氣外放,誤打誤撞打在了蛇腥子之上。

這一條長長的舌頭頓時紅腫了一塊以更快的速度縮回了紫秋的口中。

“哎喲!”只見紫秋忽然捂著嘴,再也忍不住揪心的疼痛,甚至擠出了幾滴鬼淚來。

“哎呀!紫秋姑姑是你麽?終於聽到你聲音了!”卻看此時谷寒的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這一點小幻境還是難不住谷寒的,現在誰調戲誰還誰不定呢!

“啊,我在,我在。”紫秋強忍著舌頭的疼痛開口說話了。

“紫秋姑姑,你說話怎麽這般吞吞吐吐的,是出什麽事了麽?”

“哪能呀,一點事情都沒有,剛下井下來,確實會暗一點,這光線你習慣了麽?”

“嗯,習慣了呀,已經能看到您的身影了。”

“呵呵,那挺好那挺好,”紫秋牽強的笑笑,“那你緊跟著我,井下有一些陷阱,如果不慎掉了進去是會魂飛魄散的。”

實際上,紫秋心裏頭狠狠地想道:哼!這小女娃哪來的雷煞之氣,真是嚇壞老娘了,哼!算你運氣不好,沒有福分現在就進入我的肚子中,不過你給老娘等著,前路漫漫,老娘一定要報這一擊之仇,然後將你慢嚼細咽了!

“那就有勞紫秋姑姑了。”谷寒格外咬重‘有勞’二字,紫秋隱約覺著有些不對勁,但就是不知道不對勁在什麽地方。

不過紫秋又轉念一想,地府道貌岸然實則都是陰險狡詐偽君子,能送來做奸細的,谷寒的修為又能高到哪去呢?高不到哪去,說白點只是送來做炮灰而已。

為此紫秋不禁為剛剛自己的失誤感到汗顏,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陰溝裏翻船了呀。

於是這一路才剛剛開始走,紫秋就已經開始算計著谷寒,雖然不能將其千刀萬剮了,但可以將她折磨的不成人形、魂飛魄散!

而緊跟在紫秋身後的谷寒,緊緊盯著掃在前方左右擺動的蛇尾之上,始終與它保持著五步左右的距離,唉!又不知道這位紫秋姑姑在打什麽歪主意了,但充其量也只是旁門左道而已。

谷寒與紫秋的這個距離控制的相當精妙,即使紫秋現在回頭出擊都給了谷寒一個緩沖的時間。

而剛才的這一擊,谷寒算看出來了,這位蛇鬼化形的紫秋姑姑雖然曾經做過九子鬼母的坐騎,可修為真的高不到哪去,充其量也只有法師境的修為而已。而她的鬼品更是高不到哪去,能存活到現在也算是個奇跡了。

谷寒想要虐她,那還真是手到擒來分分鐘的事,但谷寒得留著紫秋引路。將她這只‘狼’徹徹底底引入室內。

於是紫秋與谷寒一前一後在地洞內前進著,各自打著自己的小心思,如意算盤撥得嘩嘩直響。

前進了十來分鐘之後,紫秋忽然側著身子貼在土壁之上繼續前進。

谷寒的雙眼精明著,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圓形巨坑,正好卡在路前,洞內黑幽幽的一片不知道通向哪裏,更不知道裏頭有多深了。

而紫秋正貼在坑邊的土壁之上,回頭盯了谷寒一眼,忍不住竊笑,戲弄一番谷寒也是極好的。

前面有一個這麽大的坑她都不提醒谷寒,就是想讓谷寒摔進坑裏。谷寒知道若是栽進坑裏絕對是沒命出來了。

既然知道了紫秋的如意算盤,谷寒又怎麽會讓她得逞呢。

走在坑邊的谷寒還差一腳就要踏進了坑裏,卻停了下來又將伸出去的右腳給收了回來了。

壁上的蛇鬼看得眼睛都直了,十指緊緊扣在土裏,好似在說,踏呀,踏呀,不用懷疑,你快往前踏呀,停下來作甚?

谷寒心裏頭想道:你想讓我踏踏踏,我就踏呀?哼!我偏不踏。

眼咕嚕一轉,谷寒頓時計上心來。

“紫秋姑姑,你還在前面麽?”

“在呀在呀,你快跟上,若是落下了,我便不管你咯。”紫秋狂點頭,心裏頭想著這小妮子哪來的話這麽多。

“我的眼睛裏好像進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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